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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1章面圣
  不到一个时辰后,殿试结束。
  不同于一轮、二轮科举——考试结束后,考生们就可以自行离开,只需要把考卷留在座位上;
  今日殿试结束后,要求考生们停笔留座,不要走动,先由考官们把考卷收上来。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考卷被收走了;
  考官们带着考卷走掉了。
  现场除了考生们,就剩下维持秩序的禁中武士。
  没人告诉考生们,现在是该走还是该留;
  于是,考生们便只能左顾右盼着,继续在座位上等候起来。
  等什么?
  没人知道。
  就是觉得,如果就这么直接走,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虽然无缘无故留下,也好像哪里不太对,但总觉得比直接走掉要好些……
  “诶,郑兄;”
  约莫一炷香过后,发现武士们根本没有异动,依旧如雕塑般屹立原地,考生们便试探着、小心翼翼的,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倪宽找上的,自然就是此番到长安,所认识的朋友里门路最多、人脉最广,同时也最了解当今刘荣的郑当时。
  “陛下这是~?”
  “——雷霆震怒了?”
  “便是怒了,也总该有个章程吧?”
  “就这般置我辈于不顾,又是个什么路数???”
  作为儒家年轻一代仅有的几位代表性人物之一,倪宽身上,有着极为浓厚的儒家色彩。
  说直白点,就是人情味儿极重,为人处世,极其看重人脉和交情。
  好比此番入长安赶考。
  作为济南伏生的徒孙、欧阳和伯最拿得出手的关门弟子,《尚书》一脉当代唯一传人,倪宽到了长安后,即便不走任何关系、不找任何人脉,也同样不用担心什么。
  ——长安朝堂,会给济南伏生面子、会给欧阳和伯面子,甚至会给倪宽这个青年俊杰的面子,将他的起居事宜,都给安排的妥妥当当。
  但作为儒家士子,倪宽抵达长安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上如今朝中,儒家能够到边儿的‘人脉’‘交情’里,能量最大的那一位:御史大夫魏其侯窦婴。
  作为当世大儒,对于倪宽这个后生晚辈,窦婴自然也是礼待有加,尽全了地主之谊。
  而后,倪宽便在窦婴牵线搭桥下,结实了自己在长安的第一个‘朋友’:故太子舍人郑当时。
  这或许很抽象;
  一个儒家的好好学生,一个梁楚豪侠兼没混出头的故太子舍人——这两个人,似乎并不应该走到一起去?
  但实际上,今岁科举数千考生、数十位‘才俊’当中,最适合倪宽结交、亲近的,还就是郑当时。
  先来做个排除法。
  除郑当时之外,其他有点名气、有点实力的应考士子,没有哪怕一人,是和倪宽这个儒家乖宝宝对路的。
  主父偃?
  ——纵横家异教徒!
  王温舒?
  ——法家酷吏!
  韩嫣?
  ——纨绔子弟!
  窦彭祖?
  ——二世功侯,当朝外戚!
  唯一一个看上去,似乎适合倪宽去亲近、结交的,其实也就是同为儒家出身的公孙弘。
  但很可惜,三十多年前的公孙弘,是被太宗皇帝任为《诗》博士;
  过去这些年,公孙弘又转头去治了《春秋》,而且是《春秋》各流派中最激进、画风最不像儒家的公羊!
  故而,虽同是儒家出身,但治《尚书》的倪宽,终归还是不认为治《诗》《春秋》——尤其还是齐诗、公羊春秋的公孙弘,能和自己尿到一个壶里去。
  再者,倪宽如今二十郎当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反观公孙弘,早在三十多年前,就曾担任过二千石博士。
  如今再度入朝,参加考举,未来不说是出将入相,也起码是个保底九卿、冲击三公的下限。
  倪宽并不觉得现如今年纪轻轻,又‘一事无成’的自己,能仅凭同出儒门的交情,就和公孙弘搭上线。
  毕竟倪宽自己也清楚:儒家出身的士子,无论老幼、无论才华高低,骨子里那都是有点倨傲的。
  就像是倪宽自己,看不清那些学无所成、几十年都学不出名堂的肺雾前辈一样——在倪宽看来,公孙弘这位大佬,也肯定瞧不上自己这个小年轻。
  窦婴就不一样了。
  虽是当世大儒,但窦婴实际上,并没有特别专精某一流派,诗、书、礼、春秋——乃至于易,窦婴都有所涉及。
  甚至于,在儒家典籍外,窦婴还自幼受当朝窦老太后,以及窦氏外戚一族的影响,而在黄老诸学之上也有一定造诣。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与其说窦婴这个‘当世大儒’,是因为儒家学问做得好而成为大儒;
  还不如说,是因为窦婴学的够全、够广,外加上一层外戚身份加成,才被有心攀附的儒家,给硬捧出了个大儒的名头。
  所以在倪宽看来,窦婴这个‘名不副实’,本身就是儒家为了攀附而捧起来,且并不专治某一流派、对任何儒家内部流派都不存在有色眼镜的‘当世大儒’,才是自己真正应该联络感情的人脉。
  而窦婴在成为御史大夫之前——在先帝朝,是以储君未立、太子宫无主时的太子詹事起步,之后平定吴楚有功,升格为了太子太傅。
  考虑到彼时,窦婴所‘傅’的太子,如今已经贵为汉天子,完全可以说窦婴,是当之无愧的当朝帝师。
  故而亲近窦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其实就是亲近天子,外加窦婴背后的当世最强外戚:窦氏一族。
  至于郑当时,也正是窦婴担任太子太傅时期,于刘荣的太子宫中结识,并赞赏有加的旧相识。
  窦婴说郑当时这个人可以交朋友,那倪宽自然是绝无二话。
  除了‘窦婴引荐’这一关键要素外,郑当时自己,其实也比较满足倪宽这个儒家乖宝宝,对政治盟友的选择标准。
  ——鲜有人知,或者说是很少有人记得:粗狂、直率,曾为关东豪侠的郑当时,身世那也是大有来头。
  ——郑桓公第十九世孙!
  ——汉家‘存亡断续’之潜规则的又一对象!
  这,便是王公贵族之后、血脉高贵,很符合儒家所提倡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的价值观。
  王公贵族之后,那能是个不值得结交的人?
  开玩笑……
  其次,对于游侠这个群体,如今汉室尚还存于世的诸学说、流派当中,儒家的态度可谓是最为温和。
  法家不用说——直接连游侠带儒生,给一起扫进了‘五蠢’的行类;
  黄老学也差不多,看上去懒洋洋的,有事没事喊一声‘无为而治’,但真把黄老学逼到份儿上,人家大喊一声‘无为,而又无所不为’!
  干你干的比法家还狠、手段比法家还残忍!
  反倒是儒家。
  反倒是以豪强地主为基本盘,坚持为豪强‘发盐’的儒家,出于金主们对黑手套的需求,而对游侠群体有着相当高的容忍度。
  ——毕竟当世儒家讲的,终究还是仁、义、礼、智四项准则嘛!
  游侠众旁的不说——在‘义’这个点上,那是真没说的。
  所以,对于郑当时这个豪侠出身的‘劣迹官员’,倪宽并不排斥。
  除了窦婴引荐、不排除游侠外,郑当时‘故太子舍人’的精力,也同样让倪宽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想想也知道:像倪宽这样的‘宗门圣子’,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在几十年后担任二千石《尚书》博士的人物,大老远跑来参加科举,肯定不会是为了一个四百石级别的官职。
  说白了,倪宽若想做官,那光是学师欧阳和伯的举荐,就能为倪宽谋求一个比二千石打低的官职。
  所以,科举对于倪宽而言,真正的价值、意义,其实并非谋求官职;
  而是借着‘响应当今刘荣号召’的大势,顺利进入刘荣的视野,伺机靠近刘荣,并潜移默化的改变刘荣,对儒家的刻板印象。
  ——给汉天子洗脑,让汉天子不再那么讨厌儒家,是从汉室初立至今,儒家始终在坚持推动的工作。
  世人皆以为,太祖高皇帝一朝,儒家这项工作做的极其糟糕,非但没有任何成效,反而让本就讨厌儒家的太祖刘邦,更加讨厌儒家了不说,还接二连三的站在儒家脸上拉屎撒尿。
  但实际上,自有汉以来,汉家历经七帝一后,儒家洗白最成功的时间区间,恰恰是在太祖刘邦一朝。
  因为在那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儒家成功培养出了一位张口仁义道德、闭嘴道德仁义,不出三句话就必提‘子曰’的太子储君!
  而且这个好儒、喜儒,甚至恨不能以儒生自居、奉孔夫子为先师祖的太子储君,还顺利即立为帝了!
  毫不夸张的说:孝惠刘盈,就是儒家这百十年来,最成功、最杰出的作品——比扶苏还成功、还完美,被洗脑的也更彻底!
  只可惜,孝惠皇帝不长命,且始终不曾掌权。
  之后吕太后掌权,前、后少帝在位,儒家只能蛰伏——毕竟吕太后一朝,别说学说、学派了,连开国皇帝的子嗣、在位的宗亲诸侯,都被这位挨个点杀了;
  儒家向来都很擅长审时度势。
  到了太宗皇帝一朝,儒家又迎来了转机。
  先是贾谊横空出世,儒家正式在汉室政坛,登上了大雅之堂!
  结果贾谊恰恰因为其‘儒生’的出身,而被整个朝堂内外排斥,最终更时运不济,郁郁而终。
  又冒出来个《尚书》博士晁错,搞得儒家又是一阵欢喜;
  尤其是在晁错混进太子宫后,儒家上下更是普天同庆——大家都以为,汉家要出第二个孝惠皇帝了。
  结果晁错老贼嘿嘿一笑,儒皮一扒:惊不惊喜?
  开不开心?
  嘿嘿!
  爷们儿可是正儿八经的法家拂士!
  搞得儒家骂又骂不得,说也说不得,只能自顾自生闷气……
  先帝一朝就不说了——孝惠皇帝2.0计划,由于晁错老贼而胎死腹中。
  纵观先帝一朝,酷吏大行其道,黄老苟延残喘,压根儿就没有儒家张嘴说话的份儿。
  到了当今刘荣一朝——准确的说,是先帝后三年,当今刘荣监国掌政开始,儒家又重新开始了行动。
  为了在当今刘荣面前,展露出最完美的姿态,儒家甚至极为冒险的,将最拿得出手的‘圣子’,颜回之后颜异给送来长安,塞进了刘荣的太子宫做舍人。
  目的还是一样:在太子耳边润物细无声的洗脑,潜移默化的改变储君脾性,最终培养出下一位孝惠皇帝。
  结果如何,大家伙儿都见到了。
  好在当今刘荣,对儒家也算不上有多大敌意——至少没有太祖高皇帝那么深刻、那么纯粹的敌意;
  于是,儒家再度动起了心思。
  ——当今刘荣,也已经及冠了。
  椒房有主,国朝有后在即。
  趁着这次机会,把倪宽送来参加科举,在当今刘荣面前混个脸熟,顺带着展现一下儒家士子的学术水平;
  之后皇嗣降世,儒家在朝中最大的靠山:魏其侯窦婴,应该也能坐上丞相之位了。
  等皇嗣——皇长子到启蒙的年纪,有当朝丞相窦婴从中运作,外加欧阳和伯举荐,让倪宽去做个太子少傅,或是太子家令之类,当也是不在话下的。
  倪宽当然知道自己的使命。
  当然知道自己此来长安,就是冲着未来,能混到储君身边的机会。
  所以,任何与‘储君’二字有关的字眼,都会是倪宽重点关注的对象。
  而郑当时,刚好就是当今刘荣太子时期的舍人,正儿八经的潜邸心腹。
  虽然在竞争过程中,由于不知名的原因被淘汰了,但再怎么着,也总比其他没在太子宫待过的人,要更了解有关储君的事宜。
  结合这些,倪宽这个儒家乖宝宝,和郑当时这个大老粗、大豪侠凑到一起,也就是可以预见的事了。
  倪宽出声发问,其实也不是真要郑当时回答出个名堂,而仅仅只是想要借此,来稍稍平复忐忑不安的心情。
  却不料郑当时还没开口应答,宛若耸立云端的宣室殿方向,便传来一声声由远及近、由低至高,由模糊不清,到清晰可闻的传唱声。
  “宣,故《诗》博士,菑川公孙弘觐见~”
  “宣,淮阳郑当时,临淄主父偃、千乘倪宽、阳陵王温舒……等,侧殿待召~”
  “余者,离宫归家,静候露布张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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