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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4章还~行吧
  刘荣原本的计划,是逐个接见这将近三十位即将登上科举‘甲榜’的杰出才俊,并一一奏对、策问,以考验其成色。
  ——就算不需要考研,刘荣也得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奖励这些杰出者。
  因为君前奏对,本身也是一种荣耀,而且还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那种。
  但不知是公孙弘的策问太过‘耀眼’,还是本次科举的头部杰出者成色一般;
  又或者,是刘荣对这些历史名人本身就有很高期望之类?
  后续的奏对、策问环节,刘荣基本就没有那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了。
  ——郑当时,刘荣的老熟人,曾经是个满脑子江湖义气的愣头青。
  在太子宫的激烈竞争中,被逐渐边缘化后,如今的郑当时,又明显多了一丝刻意隐藏、掩饰江湖气的别扭。
  刘荣有点小失望。
  ——倪宽,当代《尚书》传人,大儒欧阳和伯的关门弟子,算是故御史大夫晁错的半个师侄。
  论对《尚书》的参悟、心得,倪匡没说的,说是天纵奇才也不为过。
  但毕竟还年轻;
  而且家庭出身,也在一定程度上,局限了倪宽的眼界。
  这就难免让刘荣生出一种‘还没雕琢好的璞玉’的既视感。
  不过这也怪不得倪宽。
  和历史上的‘猪倌丞相’公孙弘一样——儒生倪宽,也同样是穷苦出身。
  幼年时,倪宽家贫,读不起书,便在千乘郡唯一一处学宫的伙房帮厨,以谋求学习的机会。
  为了生计,倪宽还经常会到富人家中做短工。
  为富人做工种田时,倪宽就会把手里仅有的几卷经、书残卷,挂在肩上那杆比自己还长的锄头尾部。
  别人干活时,倪宽也不偷懒,等别人休息了,倪宽就挤出休息时间来看书。
  那,也是倪宽第一次闻名于郡国。
  ——带经而锄的故事,至今都还在关东大部分地区传颂,作为师长训诫子侄‘努力学习’的正面素材。
  带经而锄,就是如今汉室版本的凿壁偷光。
  因这四字而‘成名’后,倪宽也得到了济南伏生唯一‘真传’弟子:欧阳和伯的欣赏,随机将其收入门下。
  这一学,就是从十几年前,一直到今天。
  可以说倪宽从出生至今,完整的人生阅历就是:在贫苦农民家庭出生,幼年脱离家庭去学宫伙房帮厨,并在外出打工时‘带经而锄’,从而顺利拜入欧阳和伯门下,以治《尚书》。
  只是这《尚书》,倪宽一治就是十几年。
  这十几年的青少年时期,倪宽一直都在欧阳和伯身边专心治学,心无旁骛;
  既没有体会到人间险恶,也没有亲身经历人情冷暖。
  这就好比一个从小学开始就进入封闭式学校,一直到清北大学毕业,才重新回到社会的傻白甜。
  你说他不行吧?
  人家清北毕业,成绩优秀;
  你说他行吧?
  他连买菜都不会,连公交车都不会等……
  放在日常生活当中,这么说或许夸张了点。
  但在刘荣召见,并与之奏对、策问时,这说法就半点不夸张了。
  ——今日,针对这三十来号人的策问,刘荣几乎是给每个人,都准备了量身定做的问题的。
  而刘荣给倪宽准备的问题,便是:陵邑之制,利、弊几何?
  很显然,刘荣这个问题的重点,是直击倪宽所出生的儒家之基本盘:地主豪强群体。
  刘荣想要凭借这个问题,看出倪宽对豪强的态度;
  并以此来判断倪宽这个儒生,究竟是夸夸其谈的鲁儒之流,还是北平侯张苍、贾谊贾长沙那样,虽然出身儒家,却有治国之才的大贤。
  倪宽最终给出的答案,便印证了刘荣最后的结论:倪宽,无疑是一块璞玉。
  但还没雕琢好。
  仅仅只是一块极好、极上乘的原材料,高级货;
  但也只是‘原材料’,而非成品。
  倪宽作答的策论,洋洋洒洒数千字。
  总结概要起来,其实就短短几乎话。
  ——陵邑之制,本质上是为了减小关东郡国行政压力,而将那些不好处理的‘泛贵族’群体,都强制迁徙到皇城脚下,以更好的集中管理、统治。
  本意是好的。
  而在这个过程中,由于极个别贪官污吏,乃至于法家酷吏刻意扭曲,导致具体的操作模式出了问题。
  从而,最终使得原本只是应该被迁入关中,换个地方居住的地方豪强,被地方官吏以强制迁移的名义,巧取豪夺、敲骨吸髓。
  所以在倪宽看来,陵邑之制,初衷是好的;
  被迁徙的地方豪强,也是应该被迁徙的。
  但操作模式出了问题,导致地方豪强在迁移过程中利益受损,平白养肥了地方贪官污吏。
  到这里,其实就能看出刘荣准备的问题,真的是非常精准、非常有针对性了。
  ——儒家士子于汉家而来,从来都只有一个问题需要考虑、商榷:屁股歪不歪?
  至于有没有本事、肚子里有没有墨水,反倒在其次了。
  反正儒家五经,又不会教你怎么做官、怎么收税,怎么与同事及上下级相处之类。
  如何做官,终归是要先做了官,才能在实践中一点一点学会的。
  而陵邑之制,几乎是最适合用于判断儒家士子屁股歪不歪、三观正不正的标准命题,且没有之一。
  盖因为陵邑之制的根本,就是打击地方豪强,以减缓、遏制土地兼并,并从源头上杜绝门阀世家诞生的土壤。
  而地方豪强,又是儒家天然的幕后金主、基本盘,儒家更是地主豪强最坚定的政治代言人。
  这就使得‘陵邑之制’这四个字,总是能看出一个儒生,究竟‘儒’到了怎样的程度。
  比如儒家各流派中,最‘儒’,即屁股最歪的鲁儒之流;
  他们对于陵邑之制的看法就是:此暴政也!
  他们根本不在乎什么豪强尾大不掉、地方二千石不能治,也不在乎土地兼并、底层民众还有没有生存空间。
  他们只在乎他们的金主爸爸:地方豪强过得好不好。
  豪强过得好,那自然是圣君在朝,海内升平,盛世降临。
  豪强过得不好,也必然是昏君在位,民怨沸腾,国将不国。
  任何侵犯豪强利益的政策、行为,他们都批判、反对;
  任何有利于豪强的措施,他们都赞成,甚至愿意自发相助。
  所以,无论是太祖高皇帝、孝惠皇帝,还是后来的吕太后、太宗皇帝,亦或是先孝景皇帝、当今刘荣。
  准确的说,但凡是个脑子没病的汉天子,就不可能对鲁儒之流有好脸色。
  ——从‘鲁儒之流’这个措辞和形容方式,也不难发现这一点。
  若是用儒家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来作为区分儒家各流派的标准,那鲁儒之流,便大致是指那些治《礼》,《春秋谷梁传》,并无比坚定的为豪强、贵族站台的保守派、顽固派。
  他们甚至提倡恢复井田制和奴隶制!
  只能说这些人,已经保守到连儒家内部的其他流派,都有些不待见的地步了。
  井田制?
  奴隶制?
  开什么玩笑……
  与鲁儒之流,对陵邑之制全盘否定的态度截然相反的,便是儒家内部最激进的鹰派,公羊派。
  这一流派,治的同样是《春秋》,却是和谷梁截然相反,甚至针锋相对的《春秋公羊传》,也称:公羊春秋。
  若是让这个流派的士子,答这道关于陵邑之制的题,那最终的答案,大概率会让刘荣喜笑颜开。
  他们会说:陵邑之制就是正确的,一目了然!
  那些豪强为富不仁,活该被强制迁徙!
  什么地方官员敲骨吸髓——没把这些败类豆沙了,已经是这些官员严重渎职了!
  只能说,激进派、鹰派的画风扑面而来,味道极正。
  而这——鲁儒的‘完全反对’,和公羊儒的‘完全支持’,显然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极端。
  绝大多数儒生,尤其是年轻儒生,其实都是在这两个区间之内。
  有的偏反对、偏鲁儒一点,有的偏支持,偏公羊一点。
  只是无论如何,都很少会有儒生,像鲁儒那般完全反对陵邑之制,以至于违背如今汉室最基本的政治正确;
  也不会像公羊那般完全支持,以至于完全背叛了儒家的基本盘,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屁股决定脑袋。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如今汉室在任用儒家出身的官员时,就不得不去判断:这个人,到底是偏鲁儒一些,还是偏公羊一些。
  偏公羊,那没说的,儒家出身为此人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自然就能降到最低。
  若偏鲁儒、偏谷梁,那就要好好琢磨琢磨:这个人,值不值得去挽救、去时间精力拉回正道上了……
  在过去这几十年,几乎每一个‘偏鲁儒、谷梁’,爱豪强更甚于爱国家的儒生,都被挡在了汉室政治权利核心外。
  每一个‘偏公羊’,爱国家更甚于爱本门学说的,也几乎都成为了垂名青史的人物。
  只是前者实在是如过江之鲫——实在太多,后者如凤毛麟角——实在太少。
  以至于,人们误以为过去这几十年,儒家一直都被排除在汉室‘可录用学说出身’的名单当中。
  然而事实却是:儒家出身的士子,汉家并非完全不要。
  若不然,叔孙通怎么解释?
  贾长沙怎么解释?
  儒皮法骨的晁错、外戚大儒窦婴,以及此番入朝应考的公孙弘、倪宽,又如何解释?
  不过是‘符合要求’的人太少,以至于都被忽略不计了,才让大家生出‘汉家没有儒官’的错觉而已。
  就拿今日的倪宽举例。
  ——能说出一句‘陵邑之制是对的’,这就已经合格了,已经可以判定为‘不鲁儒’‘不谷梁’了;
  只是后面那句:在迁徙过程中,让豪强被地方贪官污吏欺负~
  怎么说呢;
  也不能说屁股歪,就是有点天真。
  在刘荣看来,倪宽认知中的‘豪强’,或许依旧是同门师兄弟、师叔伯所描述的那样:躬耕传家,友爱乡邻,助贫扶弱的。
  这样的人,在被强制迁移过程中,被贪官污吏敲骨吸髓,那当然是值得倪宽同刘荣‘告上一状’的。
  但这样的人——如此仁善的豪强,存在吗?
  刘荣的答案是:百分之一百二十,不可能存在!
  道理很简单: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在这个时代,一个善良的人,别说是发家致富成为‘豪强’了;
  就算是去把家里老母鸡生的蛋拿去卖,都不一定能卖的上市场价。
  所以说白了,在这个时代,除了那些生来就有的贵族外,对其他的‘普通人’而言,有钱,和有德,几乎是不可能同时成立的两个特指。
  ——豪商必奸诈;
  ——豪强必酷戾;
  这才是这个时代的常态。
  所以刘荣才会说:倪宽太年纪,眼界不够宽,不明白人间险恶;
  而不是说:倪宽屁股歪,为豪强站台,纯粹是鲁儒之流……
  总的来说,对于倪宽,刘荣也还算满意。
  慢慢培养就是了。
  在官场——尤其是在长安官场,刘荣相信倪宽‘懂事儿’的速度,会超乎所有人想象。
  尤其是倪宽从过去,堪称洁白无瑕的‘干净’生活,一下跌入长安朝堂这个比乌鸦还黑的大染缸;
  刘荣相信,倪宽不会让自己失望。
  再往下,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酷吏王温舒,确实有够‘酷’;
  若是读几年法家典籍,必定又是个能止小儿夜啼的恶魔。
  ——纵横家的独苗主父偃,也确实符合世人对纵横家的刻板印象:心眼极小、极其记仇。
  这样一个人,刘荣也不打算将其往其他方向培养——就做纵横家祖传的本职工作:外交。
  比如接见一下匈奴使团啊~
  亦或是出使南越,和南越王太后联络联络感情之类……
  咳,咳咳……
  还有弓高侯庶孙,汉武大帝历史上的‘宠妃’韩嫣。
  却是有些出乎刘荣的预料。
  什么宠妃?
  分明是个雄姿勃发,身形伟岸,相貌俊美的少年郎!
  甚至都不用拿原本的历史时间线来做对照,刘荣就能一眼看出来:这妥妥就是个将军胚子!
  还是那种长得贼帅,并不粗狂的将军!!!
  只能说,太史公手里的笔,那绝对是有点说法的。
  谁让太史公的‘命脉’,就是断在这位汉武大帝手中呢?
  仅仅只是捕风捉影、若有似无的侧面描述,而非直接写一句‘某年某月某日,帝幸韩嫣’;
  太史公的脾气,已经可以算作是史诗级软柿子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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