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食人妖
第71章 食人妖
农夫的房屋并不算大，因此塔涅斯与索林一行人进去之后，显得略微有些拥挤。
还好进屋的人绝大部分是体型矮小的矮人，不然还真不一定能让所有人都进去。
塔涅斯的目光在戴维的家中缓缓掠过，室内的陈设简朴而略显粗犷。
几张木制的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上面的木纹清晰可见，岁月在其上刻画出淡淡的痕迹。
屋内角落堆放着一些农具，它们显得被频繁使用，但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壁炉占据了一面墙的中央位置，它的存在是这间屋子的温暖核心。
炉火在燃烧中噼啪作响，散发出柔和的光线，将戴维一家人的铅笔画像照得生动起来。
这些画像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了妻子的温柔与儿子的活泼，他们的眼神仿佛透过纸面，与塔涅斯遥遥相望。
戴维的双手稳稳地拎着两壶滚烫的茶水，蒸腾的热气在房间内弥漫开来。
这名农夫的眉宇间带着一抹歉意：“抱歉，我从没有想过家里会招待这么多人，茶具不太够用。”
索林抬起头，从对方的手中接过茶壶，礼貌的回道：“无妨，你能在这样寒冷潮湿的夜晚提供这样一处避风港，对于我们来说，已是天大的帮助。”
塔涅斯的目光在那些画像上稍作停留，开口问道：“这是你的妻儿？他们不在这里吗？”
戴维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她们回老家了，就在深谷外面的不远处村子里。冬天的农舍需要人守候，每年这个时候，就只剩我在这里，与鸡鸣羊咩、马嘶为伴。”
然后他露出庆幸的表情：“还好我老婆和孩子都不在这里，不然遇到那头怪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甘道夫将烟斗从口中取出，吐出一口烟后笑呵呵的问道：“戴维，和我们详细说说那怪物的样貌。”
然后他看向塔涅斯他们，向戴维补充道：“这些人都是数一数二的战士，你可以完全相信他们。”
戴维回想起这几天晚上的遭遇，心有余悸的点点头：“好的，甘道夫，我相信你。”
然后他吞了口吐沫，看向屋内的塔涅斯等人，用颤抖的嗓音说道：“我其实并没有正面见到那头怪物，当然，如果我见到了你们也不可能在这个晚上遇到我。”
戴维像是为了让自己不感到害怕，开了一个玩笑。
不过塔涅斯并没有笑，而是追问道：“然后呢？”
“呃，然后，我其实是在大前天夜里被绵羊的叫声还有地面的震动给惊醒的。当时有一道恐怖而巨大的人影路过我卧室的窗户，我悄悄看过去，但是在夜里，我并没有看太清楚。只知道对方能够像人一样站立起来，绵羊在它的胳肢窝下夹着，就像是人夹着一只母鸡那么轻松。然后就是前天，还有昨天夜里，它都来过，并且每次都抓两只绵羊走。”
埃贡发出苍老声音大声问道：“肤色呢？有没有鳞片、爪子、毛发之类的？”
戴维陷入到回忆之中，仔细回想起怪物的背影，摇了摇头：“肤色在夜里我也看不清楚，不过并没有毛发，也没有鳞片和爪子。”
说到这里，就连农夫自己都露出了不确定的表情：“但它甚至还穿着破旧而宽大的衣服，腰间也挂着和我差不多长的刀具。就好像吟游诗人口中说的巨人，我不知道它会不会说话。”
埃贡叹了口气：“这样的情报可能还不太够啊。”
一直聚精会神听着他们谈话的比尔博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埃贡老先生说的没错，我看过不少书，的确没有听说过这种怪物。如果能够更详细点的描述就好了。”
戴维立刻露出歉意的表情说道：“抱歉，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这几天晚上真的只敢躲在家里，甚至白天都不敢出去，生怕那个怪物在深谷里徘徊。虽然那个怪物还从没有在白天出现过，只在夜里出现。”
然后他诚恳又急切的说道：“如果各位能将那头怪物杀死，我愿意给出丰厚的报酬。”
戴维环视一周，最终目光停留在索林身上，因为刚刚他邀请这些人进来的时候，那些矮人全都以索林唯首是瞻。
他说道：“看你们的打扮，你们是准备进行一场长途旅行吧？那么你们肯定需要钱和其他的必需品，虽然我不是什么有钱人，但是这些年靠着养殖动物也算是小有积蓄。我可以给你们狩猎怪物合理的赏金，还有一封信。如果你们继续往东走，不出三天肯定会经过我老婆孩子在的村庄。将我的信给他们，你们能够在村庄里补充食物与水，还能有好好休息的地方。”
索林说道：“嗯，还算公平的价格。”
然后他扭头看向塔涅斯问道：“你也要一起参加这场狩猎吗，塔涅斯？”
塔涅斯带着期待点头：“为什么不呢，索林？这可是从未见过的怪物，让我的心都有些痒了。”
贝纳尔这时开口，笑着说道：“算我一个。塔涅斯，我们来比比，看谁先终结那怪物的命运如何？”
塔涅斯侧目，眉头微挑，反问道：“这有什么意义？”
贝纳尔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声音里满是轻松：“一场小比赛而已，毕竟我输了你这么多次，总得让我找机会扳回一局吧。”
奇力听到了两人的谈话，说道：“塔涅斯老师与贝纳尔老师都参加进来的话，那就没有我们的事情了，我可不觉得有什么怪物是能够抵挡住你们两位一刀的。”
其他矮人们也都发出了赞同的声音，农夫的屋内逐渐被矮人们的笑声填满，让戴维摸不着头脑。
就好像那头让自己几天睡不着觉的可怕怪物是路边的羸弱野狗一样，任人宰割。
索林的脸上也不由自主的带上笑意，然后转头向已经闭目养神的巴林喊道：“巴林，麻烦你帮塔涅斯、贝纳尔，还有这名戴维先生，起草一份有关狩猎深谷怪物的合同。”
巴林睁开眼，露出慈祥的笑容，点点头就从身上拿出一支笔和厚厚一叠纸，刷刷的写起来。
戴维摸不着头脑，迷茫的看向甘道夫：“怎、怎么突然就写合同了？”
甘道夫笑了笑：“相信矮人们写的合同，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能够当正式文件的存在。”
农夫茫然的点点头，虽然他听不懂但是好像很正规的样子。
不过他很快又紧张起来：“不对，现在不是写什么合同的时候，那个怪物说不定马上就要过来了，我得赶紧把灯熄灭。”
巴林的声音这个时候文质彬彬的响起：“好了，戴维先生，还有塔涅斯先生、贝纳尔先生，你们看过一遍合同，就可以签字画押，合同即刻生效。”
巴林起草的这份合同并没有像比尔博签的那份合同长长一串，但是也有写满了两张纸。
塔涅斯与贝纳尔接过合同的时候只是大致浏览一下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交给了戴维。农夫拿着这份还有着墨香味的合同，看着上面的文字，心里忽然感觉到有些荒唐。
巴林看着戴维迟迟没有签字，于是体贴的开口：“如果你不会写字，我可以代你效劳。”
戴维摇了摇头，虽然他会写的字不多，但是自己的名字还是能够写出来的。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戴维看得出来这些人还有矮人是认真的，只好将自己的名字签上去。
就在他挥笔签下自己的名字，笔锋刚落，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划破纸张的沙沙声戛然而止。
沉重的脚步声如擂鼓般在宁静的空气中回响，伴随着一种粗犷的喘息。
矮人们原本喧闹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们那洋溢着欢快的面孔上，此刻却写满了紧张与戒备。
他们的耳朵贴紧墙壁与地面，试图捕捉更多的信息。
“咩——”
那沉重的脚步声虽然停下，但羊圈内的绵羊却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
绵羊的惊叫直接唤醒了鸡舍中那些沉睡的家养鸡。它们扑腾着翅膀，挣扎着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起身，发出一串串急促的咯咯声。
这突如其来的喧嚣还影响到了马厩深处的马匹。索林的马儿们原本安静地嚼着野草，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声所打扰。
它们扬起头，一对对大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不安与警惕，鼻息间喷出的白气在空气中交织。
马蹄轻轻敲击着地面，伴随着响鼻声，它们的嘶鸣声显得尤为突出。
贴着窗户最近的矮人欧瑞小心谨慎的伸出一个手指，在其他矮人紧张的目光下慢慢的将窗户挑开一道缝隙，目光从这道缝隙溜了出去。
多瑞在欧瑞的身旁小声问道：“看清楚怪物的模样了吗？”
矮人们的视力自然和人类不同，虽然他们没有办法像精灵们那样目视在很远的地方，但只是在夜里借着朦胧的月光看清楚外面的场景还是足以做到的。
因此欧瑞自然是看清楚那怪物的模样，而作为孤山远征队中最有学识的矮人，他也认出来了那怪物是什么。
欧瑞将目光从窗户缝隙收回，然后看向屋内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同伴们，小声说道：“那是一头食人妖。”
食人妖？
矮人们的心中虽然紧张，但是很显然没有方才那样略显恐慌了。
果然有些时候，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来源。
但甘道夫却停下了他手中的事情，惊讶的抬起头。
奇力松了口气说道：“怪不得不敢在白天出现，是因为它们怕阳光。”
比尔博眨了眨眼，说道：“食人妖？等等，是我从书本上知道的那个吗？”
波弗点点头回道：“对，所以不用担心了。也许不用塔涅斯先生和贝纳尔先生，一头食人妖而已，只靠我们也能够解决。”
比尔博“嗯”了一声说道：“你说的也许没错，波弗，不过塔涅斯和贝纳尔在哪里？”
波弗一愣，然后猛地看向刚刚塔涅斯与贝纳尔所在的方向，却发现原本应该在那里的两人消失不见。
还在原地没有离开的米莉森注意到波弗还有其他矮人的目光，温和的说道：“他们两个的话，在欧瑞偷偷打开窗户的时候，就已经带着武器出去了。”
米莉森的话音刚落，窗外就传来了食人妖痛苦的嚎叫声，以及他沉重的身躯倒塌在泥土上的微微震颤。
贝纳尔与塔涅斯之间的对话也从欧瑞打开的窗户缝隙传了进来。
“塔涅斯。这次总归是我赢了吧？”
“好吧，贝纳尔，我承认是你赢了。但你为了赢也不至于把农夫家的地给砍出一道大口子吧？”
“呵，我要是动作再慢点，你的法术就砸到这大块头的脑袋上了。”
“那现在怎么办？这怪物被你拦腰斩断，尸体怎么处理？这怪物到底是什么物种，血液和掉落出来的内脏可真是臭死了。”
“这不能怪我，谁能想到这大块头身体就和正常人一样。我以为它不穿盔甲是对自己肉体强度有自信，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收力。”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窗户被其中一人叩响。
“哒哒哒。”
窗户被贝纳尔从外面拉开，露出他那有些尴尬的表情。
他看向戴维，说道：“可能你的羊圈需要一次彻底的大清洗了。”
戴维不解但震惊的看向贝纳尔，就算他再笨，也知道那让他恐惧了好几夜的怪物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被解决了。
从刚才的动静还有这两人的对话，戴维知道那怪物甚至没能反抗一下，就很平淡的死了。
就像他平时宰杀一只鸡一样简单。
甘道夫这个时候站起来说道：“不用那么麻烦，如果是食人妖的话，天一亮它的尸体就会变成石头。戴维，你只需要好好睡一觉，第二天醒来清理一些形状奇怪的石头就好。”
塔涅斯看着甘道夫打算出去的样子，问道：“你这是准备去哪？”
甘道夫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好小伙子，我得去他刚刚过来的方向探索探索，食人妖可不会轻易从山上下来，一定有什么变故会让这愚蠢的食人妖跑到人类的地盘抢牲口。”
(本章完)
农夫的房屋并不算大，因此塔涅斯与索林一行人进去之后，显得略微有些拥挤。
还好进屋的人绝大部分是体型矮小的矮人，不然还真不一定能让所有人都进去。
塔涅斯的目光在戴维的家中缓缓掠过，室内的陈设简朴而略显粗犷。
几张木制的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上面的木纹清晰可见，岁月在其上刻画出淡淡的痕迹。
屋内角落堆放着一些农具，它们显得被频繁使用，但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壁炉占据了一面墙的中央位置，它的存在是这间屋子的温暖核心。
炉火在燃烧中噼啪作响，散发出柔和的光线，将戴维一家人的铅笔画像照得生动起来。
这些画像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了妻子的温柔与儿子的活泼，他们的眼神仿佛透过纸面，与塔涅斯遥遥相望。
戴维的双手稳稳地拎着两壶滚烫的茶水，蒸腾的热气在房间内弥漫开来。
这名农夫的眉宇间带着一抹歉意：“抱歉，我从没有想过家里会招待这么多人，茶具不太够用。”
索林抬起头，从对方的手中接过茶壶，礼貌的回道：“无妨，你能在这样寒冷潮湿的夜晚提供这样一处避风港，对于我们来说，已是天大的帮助。”
塔涅斯的目光在那些画像上稍作停留，开口问道：“这是你的妻儿？他们不在这里吗？”
戴维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她们回老家了，就在深谷外面的不远处村子里。冬天的农舍需要人守候，每年这个时候，就只剩我在这里，与鸡鸣羊咩、马嘶为伴。”
然后他露出庆幸的表情：“还好我老婆和孩子都不在这里，不然遇到那头怪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甘道夫将烟斗从口中取出，吐出一口烟后笑呵呵的问道：“戴维，和我们详细说说那怪物的样貌。”
然后他看向塔涅斯他们，向戴维补充道：“这些人都是数一数二的战士，你可以完全相信他们。”
戴维回想起这几天晚上的遭遇，心有余悸的点点头：“好的，甘道夫，我相信你。”
然后他吞了口吐沫，看向屋内的塔涅斯等人，用颤抖的嗓音说道：“我其实并没有正面见到那头怪物，当然，如果我见到了你们也不可能在这个晚上遇到我。”
戴维像是为了让自己不感到害怕，开了一个玩笑。
不过塔涅斯并没有笑，而是追问道：“然后呢？”
“呃，然后，我其实是在大前天夜里被绵羊的叫声还有地面的震动给惊醒的。当时有一道恐怖而巨大的人影路过我卧室的窗户，我悄悄看过去，但是在夜里，我并没有看太清楚。只知道对方能够像人一样站立起来，绵羊在它的胳肢窝下夹着，就像是人夹着一只母鸡那么轻松。然后就是前天，还有昨天夜里，它都来过，并且每次都抓两只绵羊走。”
埃贡发出苍老声音大声问道：“肤色呢？有没有鳞片、爪子、毛发之类的？”
戴维陷入到回忆之中，仔细回想起怪物的背影，摇了摇头：“肤色在夜里我也看不清楚，不过并没有毛发，也没有鳞片和爪子。”
说到这里，就连农夫自己都露出了不确定的表情：“但它甚至还穿着破旧而宽大的衣服，腰间也挂着和我差不多长的刀具。就好像吟游诗人口中说的巨人，我不知道它会不会说话。”
埃贡叹了口气：“这样的情报可能还不太够啊。”
一直聚精会神听着他们谈话的比尔博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埃贡老先生说的没错，我看过不少书，的确没有听说过这种怪物。如果能够更详细点的描述就好了。”
戴维立刻露出歉意的表情说道：“抱歉，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这几天晚上真的只敢躲在家里，甚至白天都不敢出去，生怕那个怪物在深谷里徘徊。虽然那个怪物还从没有在白天出现过，只在夜里出现。”
然后他诚恳又急切的说道：“如果各位能将那头怪物杀死，我愿意给出丰厚的报酬。”
戴维环视一周，最终目光停留在索林身上，因为刚刚他邀请这些人进来的时候，那些矮人全都以索林唯首是瞻。
他说道：“看你们的打扮，你们是准备进行一场长途旅行吧？那么你们肯定需要钱和其他的必需品，虽然我不是什么有钱人，但是这些年靠着养殖动物也算是小有积蓄。我可以给你们狩猎怪物合理的赏金，还有一封信。如果你们继续往东走，不出三天肯定会经过我老婆孩子在的村庄。将我的信给他们，你们能够在村庄里补充食物与水，还能有好好休息的地方。”
索林说道：“嗯，还算公平的价格。”
然后他扭头看向塔涅斯问道：“你也要一起参加这场狩猎吗，塔涅斯？”
塔涅斯带着期待点头：“为什么不呢，索林？这可是从未见过的怪物，让我的心都有些痒了。”
贝纳尔这时开口，笑着说道：“算我一个。塔涅斯，我们来比比，看谁先终结那怪物的命运如何？”
塔涅斯侧目，眉头微挑，反问道：“这有什么意义？”
贝纳尔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声音里满是轻松：“一场小比赛而已，毕竟我输了你这么多次，总得让我找机会扳回一局吧。”
奇力听到了两人的谈话，说道：“塔涅斯老师与贝纳尔老师都参加进来的话，那就没有我们的事情了，我可不觉得有什么怪物是能够抵挡住你们两位一刀的。”
其他矮人们也都发出了赞同的声音，农夫的屋内逐渐被矮人们的笑声填满，让戴维摸不着头脑。
就好像那头让自己几天睡不着觉的可怕怪物是路边的羸弱野狗一样，任人宰割。
索林的脸上也不由自主的带上笑意，然后转头向已经闭目养神的巴林喊道：“巴林，麻烦你帮塔涅斯、贝纳尔，还有这名戴维先生，起草一份有关狩猎深谷怪物的合同。”
巴林睁开眼，露出慈祥的笑容，点点头就从身上拿出一支笔和厚厚一叠纸，刷刷的写起来。
戴维摸不着头脑，迷茫的看向甘道夫：“怎、怎么突然就写合同了？”
甘道夫笑了笑：“相信矮人们写的合同，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能够当正式文件的存在。”
农夫茫然的点点头，虽然他听不懂但是好像很正规的样子。
不过他很快又紧张起来：“不对，现在不是写什么合同的时候，那个怪物说不定马上就要过来了，我得赶紧把灯熄灭。”
巴林的声音这个时候文质彬彬的响起：“好了，戴维先生，还有塔涅斯先生、贝纳尔先生，你们看过一遍合同，就可以签字画押，合同即刻生效。”
巴林起草的这份合同并没有像比尔博签的那份合同长长一串，但是也有写满了两张纸。
塔涅斯与贝纳尔接过合同的时候只是大致浏览一下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交给了戴维。农夫拿着这份还有着墨香味的合同，看着上面的文字，心里忽然感觉到有些荒唐。
巴林看着戴维迟迟没有签字，于是体贴的开口：“如果你不会写字，我可以代你效劳。”
戴维摇了摇头，虽然他会写的字不多，但是自己的名字还是能够写出来的。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戴维看得出来这些人还有矮人是认真的，只好将自己的名字签上去。
就在他挥笔签下自己的名字，笔锋刚落，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划破纸张的沙沙声戛然而止。
沉重的脚步声如擂鼓般在宁静的空气中回响，伴随着一种粗犷的喘息。
矮人们原本喧闹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们那洋溢着欢快的面孔上，此刻却写满了紧张与戒备。
他们的耳朵贴紧墙壁与地面，试图捕捉更多的信息。
“咩——”
那沉重的脚步声虽然停下，但羊圈内的绵羊却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
绵羊的惊叫直接唤醒了鸡舍中那些沉睡的家养鸡。它们扑腾着翅膀，挣扎着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起身，发出一串串急促的咯咯声。
这突如其来的喧嚣还影响到了马厩深处的马匹。索林的马儿们原本安静地嚼着野草，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声所打扰。
它们扬起头，一对对大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不安与警惕，鼻息间喷出的白气在空气中交织。
马蹄轻轻敲击着地面，伴随着响鼻声，它们的嘶鸣声显得尤为突出。
贴着窗户最近的矮人欧瑞小心谨慎的伸出一个手指，在其他矮人紧张的目光下慢慢的将窗户挑开一道缝隙，目光从这道缝隙溜了出去。
多瑞在欧瑞的身旁小声问道：“看清楚怪物的模样了吗？”
矮人们的视力自然和人类不同，虽然他们没有办法像精灵们那样目视在很远的地方，但只是在夜里借着朦胧的月光看清楚外面的场景还是足以做到的。
因此欧瑞自然是看清楚那怪物的模样，而作为孤山远征队中最有学识的矮人，他也认出来了那怪物是什么。
欧瑞将目光从窗户缝隙收回，然后看向屋内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同伴们，小声说道：“那是一头食人妖。”
食人妖？
矮人们的心中虽然紧张，但是很显然没有方才那样略显恐慌了。
果然有些时候，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来源。
但甘道夫却停下了他手中的事情，惊讶的抬起头。
奇力松了口气说道：“怪不得不敢在白天出现，是因为它们怕阳光。”
比尔博眨了眨眼，说道：“食人妖？等等，是我从书本上知道的那个吗？”
波弗点点头回道：“对，所以不用担心了。也许不用塔涅斯先生和贝纳尔先生，一头食人妖而已，只靠我们也能够解决。”
比尔博“嗯”了一声说道：“你说的也许没错，波弗，不过塔涅斯和贝纳尔在哪里？”
波弗一愣，然后猛地看向刚刚塔涅斯与贝纳尔所在的方向，却发现原本应该在那里的两人消失不见。
还在原地没有离开的米莉森注意到波弗还有其他矮人的目光，温和的说道：“他们两个的话，在欧瑞偷偷打开窗户的时候，就已经带着武器出去了。”
米莉森的话音刚落，窗外就传来了食人妖痛苦的嚎叫声，以及他沉重的身躯倒塌在泥土上的微微震颤。
贝纳尔与塔涅斯之间的对话也从欧瑞打开的窗户缝隙传了进来。
“塔涅斯。这次总归是我赢了吧？”
“好吧，贝纳尔，我承认是你赢了。但你为了赢也不至于把农夫家的地给砍出一道大口子吧？”
“呵，我要是动作再慢点，你的法术就砸到这大块头的脑袋上了。”
“那现在怎么办？这怪物被你拦腰斩断，尸体怎么处理？这怪物到底是什么物种，血液和掉落出来的内脏可真是臭死了。”
“这不能怪我，谁能想到这大块头身体就和正常人一样。我以为它不穿盔甲是对自己肉体强度有自信，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收力。”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窗户被其中一人叩响。
“哒哒哒。”
窗户被贝纳尔从外面拉开，露出他那有些尴尬的表情。
他看向戴维，说道：“可能你的羊圈需要一次彻底的大清洗了。”
戴维不解但震惊的看向贝纳尔，就算他再笨，也知道那让他恐惧了好几夜的怪物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被解决了。
从刚才的动静还有这两人的对话，戴维知道那怪物甚至没能反抗一下，就很平淡的死了。
就像他平时宰杀一只鸡一样简单。
甘道夫这个时候站起来说道：“不用那么麻烦，如果是食人妖的话，天一亮它的尸体就会变成石头。戴维，你只需要好好睡一觉，第二天醒来清理一些形状奇怪的石头就好。”
塔涅斯看着甘道夫打算出去的样子，问道：“你这是准备去哪？”
甘道夫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好小伙子，我得去他刚刚过来的方向探索探索，食人妖可不会轻易从山上下来，一定有什么变故会让这愚蠢的食人妖跑到人类的地盘抢牲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