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你有没有脑子
这年头诏狱那着实令人闻风丧胆。
大部分人被打入诏狱之后那都会被吓得瑟瑟发抖。
不过，也有人不怕。
孟养浩就属于不怕的。
清流的愣头青大多这样，一旦热血上头，那便什么都不怕了。
他是梗着脖子盘坐在地，好像随时准备英勇就义一般。
原本他还想着，进了诏狱那最少要受顿酷刑呢。
谁知道，这里面的锦衣卫不但没有把他拉去大刑伺候，反而给他送进来一堆的东西，什么被褥、枕头、小条桌、油灯、甚至文房四宝都有。
诏狱是这样对待犯人的吗？
明显不是啊，他被押进来的时候明明就看到一个犯人被酷刑折磨的昏睡在牢房的角落里了。
那家伙的牢房里就一堆干草啊，其他什么都没有。
他看着眼前的小条桌和文房四宝那都有点懵了。
这会儿天气正暖和着呢，坐地上那都舒适得很。
他都感觉这不是来受酷刑的，而是来住店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打开牢门朗声道：“孟大人，万岁爷召见。”
这还召见都来了，不是严刑拷问吗？
不对，万岁爷！
孟养浩愣了一下，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跟着狱卒往外走去。
很快，他便被带到了一个刑房里面。
那主位上坐着的还是穿着飞鱼服的万历。
孟养浩见状，连忙拱手躬身道：“微臣参见万岁爷。”
这家伙倒还没有狂到没边。
万历微微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孟爱卿，你学的是孔孟之道吧？”
这话问的，我孟子后人，学的不是孔孟之道是什么？
你要不是当今天子，我直接给你个白眼你信不？
孟养浩无奈点头道：“是的，万岁爷，微臣学的是孔孟之道。”
万历微微点了点头，不慌不忙道：“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勇，这些你应该都懂，朕就不跟你解释了，你能凭真本事金榜题名，应该不是很蠢吧？”
不是很蠢那也是蠢啊。
我蠢吗？
你这什么话？
孟养浩都有点无语了。
万历见状，干脆抬手指着自己的脑壳道：“今天朕就跟你讲讲智，做事要用脑子，你知道吗？”
我怎么没脑子了？
你就算是当今天子也不能这么羞辱我啊。
孟养浩干脆回道：“万岁爷，微臣知道。”
你还知道？
万历那也很是干脆的问道：“那朕问你，你知道《闺范图说》是谁写的吗？”
呃，这个谁知道。
孟养浩尴尬的摇头道：“微臣不知道。”
万历又追问道：“那你知道《忧危竑议》和《续忧危竑议》是谁写的吗？”
难道我真的蠢？
孟养浩愣愣的摇头道：“微臣不知道。”
万历继续追问道：“那你觉得真正的清流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吗？”
那肯定不会。
我是真没脑子啊！
孟养浩缓缓摇头道：“真正的清流是不会干这种事的。”
万历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被人利用了，知道吗？
《闺范图说》、《忧危竑议》和《续忧危竑议》都是浙党所作，他们就是想激得你们跳出来跟朕争国本。
你一开始应该没有想当这个出头鸟，但是，这些天肯定有什么同科之类的来跟你谈这个，把你激得不行了，朕没猜错吧？”
我他吗是真没脑子啊！
孟养浩缓缓点头道：“万岁爷英明。”
万历微微摇头叹息道：“他们不想出头，却激得你出头，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们看中的是你的身份，亚圣之后啊，天下读书人都敬仰你这身份，你不知道你这身份代表着什么吗？
你就是人家内斗的棋子，而且是一开始就打算把你弃了的那种，他们是想气得朕把你砍了，激怒天下所有读书人！”
我是真的蠢啊！
孟养浩颇有些后悔道：“万岁爷，此事，微臣的确没用脑子。”
还好，朕不是原来的朕了，你还有后悔的机会。
万历郑重道：“欲带皇冠，必受其重，你知道吗？
朕如果当不好这个皇帝，那大明就会走向灭亡。
天下读书人学的是孔孟之道，他们敬仰你的先祖，这是你的荣耀，也是你的责任。
你如果做事不用脑子，听人瞎忽悠，就会令先祖蒙羞，你知道吗？”
唉，万岁爷如果真一怒之下把我给砍了，那些人是会发动天下读书人口诛笔伐万岁爷没错，但是，我又得到了什么呢？
别人只会认为我做事不用脑子，傻乎乎的被人利用，命都送人了！
我若是普通读书人倒也没什么，命送了也就送了，问题，我这身份就不是普通读书人。
亚圣后人这么蠢，真是令先祖蒙羞啊。
孟养浩暗自叹息一声，随即略带羞愧道：“万岁爷，微臣只是想为国为民请命，当时就没想其他的。”
你这叫为国为民请命吗？
万历微微摇头道：“朕已经说过了，一直不立太子那是在等皇后诞下嫡子，这样国本才会稳固。
他们怂恿你争国本是为国为民吗？
你也不想想，现在立了太子，皇后再诞下嫡子会怎么样，他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你知道吗？”
这个怎么说呢？
孟养浩硬着头皮道：“万岁爷，微臣斗胆，皇后若是一直不能诞下嫡子怎么办？”
历史上的确是这样的，因为李太后就不准当时的万历宠信王皇后。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朕想宠信谁就宠信谁，李太后管不上了。
万历微微摇头叹息道：“这个是朕该考虑的问题，不是你们这些臣子该考虑的问题。
朕自然会想方设法让皇后诞下嫡子，实在不行，那朕肯定是立长不立幼，朕从来就没说过要违背皇明祖训立幼。
这些都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说的，他们从皇长子才三四岁就开始争国本，这明显就是居心叵测，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朕可以告诉你，皇后已经怀上皇嫡子了，年底就会生下来，你说，你这个时候来争国本是不是会被天下人耻笑？”
啊？
皇后已经怀上皇嫡子了？
这个时候我被人忽悠得争国本，皇嫡子一旦生下来，那我就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了，我简直比猪还蠢啊！
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读书人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啊，我这身份脸面更重要，我做出这种蠢事来，哪还有脸见人啊！
孟养浩颇有些慌神道：“万岁爷，这个微臣属实不知。”
你慌了吧？
朕之所以一直保密是想打那些人的脸，你却被人家忽悠的把脸凑上来。
还好朕没上当。
现在，你要想找回脸面，那就只能听朕的，去打那些人的脸！
万历很是干脆的问道：“你不想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吧？”
那肯定啊，我代表的不是自己一个人啊。
如果我真成了天下人的笑柄，那先祖的脸面都会被我丢光。
孟养浩连连点头道：“是啊，万岁爷，微臣不想让先祖蒙羞啊。”
那就按朕说的做。
万历微微点了点头，随即郑重道：“妖书案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明白了，那些人为什么争国本，你应该也清楚了。
笔墨纸砚朕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写些什么才能找回脸面，到时候朕把你的文章全刊邸报上，让天下读书人好好看看。
你放心，皇嫡子生下来之前朕会把你放出去，并给你擢礼部员外郎，以后擢礼部郎中、礼部侍郎、礼部尚书都没问题，你只需好好做文章便成。”
哦，这意思是让我趁着皇嫡子还没出生幡然醒悟，反咬一口，咬回去。
这样就不会显得我没脑子了。
万岁爷其实也是想利用我这身份。
不过，万岁爷利用我会给我连升三级，乃至一路擢升到礼部尚书，这是光宗耀祖。
那帮家伙利用我却是想用我的命来激起天下读书人的义愤，我傻乎乎的被人利用，命都丢了，只会令先祖蒙羞！
这个该怎么选不用想。
孟养浩连忙拱手躬身道：“多谢万岁爷恩典，微臣一定好好写。”
嘿嘿，浙党和东林还想利用亚圣后人来算计朕。
朕让亚圣后人反过来咬你们，看天下读书人骂谁！
万历暗自得意的笑了笑，随即微微点头道：“嗯，你不用急，慢慢写，好好写，需要什么，你只管跟狱卒说，他们都会给你送进来。”
这个机会得好好把握。
孟养浩细细琢磨道：“万岁爷，微臣想要《闺范》、《闺范图说》、《忧危竑议》和《续忧危竑议》，微臣想好好看看，好好琢磨琢磨。”
嗯，不错，没想着好吃好喝，只想着怎么做文章。
此人其实可用，至少这身份可用，好好笼络一下，用来忽悠天下读书人挺不错的。
万历微微点头道：“嗯，这些都没问题，你想吃什么只管说，不用心疼钱，这点钱朕还是有的。“
孟养浩连连拱手道：“多谢万岁爷恩典。”
万历微微点了点头，又细细交待道：“你们记住了，衣食住行都给孟爱卿安排好，夏天的时候多拉点冰块进来，给孟爱卿准备好摇扇，好好给孟爱卿消暑。”
孟养浩闻言，不由感动得一塌糊涂。
原本他以为进了诏狱会被折磨得死去活来，谁知道，万岁爷竟然对他这么好！
士为知己者死啊！
以后我就是万岁爷的人了。
(本章完)
这年头诏狱那着实令人闻风丧胆。
大部分人被打入诏狱之后那都会被吓得瑟瑟发抖。
不过，也有人不怕。
孟养浩就属于不怕的。
清流的愣头青大多这样，一旦热血上头，那便什么都不怕了。
他是梗着脖子盘坐在地，好像随时准备英勇就义一般。
原本他还想着，进了诏狱那最少要受顿酷刑呢。
谁知道，这里面的锦衣卫不但没有把他拉去大刑伺候，反而给他送进来一堆的东西，什么被褥、枕头、小条桌、油灯、甚至文房四宝都有。
诏狱是这样对待犯人的吗？
明显不是啊，他被押进来的时候明明就看到一个犯人被酷刑折磨的昏睡在牢房的角落里了。
那家伙的牢房里就一堆干草啊，其他什么都没有。
他看着眼前的小条桌和文房四宝那都有点懵了。
这会儿天气正暖和着呢，坐地上那都舒适得很。
他都感觉这不是来受酷刑的，而是来住店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打开牢门朗声道：“孟大人，万岁爷召见。”
这还召见都来了，不是严刑拷问吗？
不对，万岁爷！
孟养浩愣了一下，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跟着狱卒往外走去。
很快，他便被带到了一个刑房里面。
那主位上坐着的还是穿着飞鱼服的万历。
孟养浩见状，连忙拱手躬身道：“微臣参见万岁爷。”
这家伙倒还没有狂到没边。
万历微微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孟爱卿，你学的是孔孟之道吧？”
这话问的，我孟子后人，学的不是孔孟之道是什么？
你要不是当今天子，我直接给你个白眼你信不？
孟养浩无奈点头道：“是的，万岁爷，微臣学的是孔孟之道。”
万历微微点了点头，不慌不忙道：“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勇，这些你应该都懂，朕就不跟你解释了，你能凭真本事金榜题名，应该不是很蠢吧？”
不是很蠢那也是蠢啊。
我蠢吗？
你这什么话？
孟养浩都有点无语了。
万历见状，干脆抬手指着自己的脑壳道：“今天朕就跟你讲讲智，做事要用脑子，你知道吗？”
我怎么没脑子了？
你就算是当今天子也不能这么羞辱我啊。
孟养浩干脆回道：“万岁爷，微臣知道。”
你还知道？
万历那也很是干脆的问道：“那朕问你，你知道《闺范图说》是谁写的吗？”
呃，这个谁知道。
孟养浩尴尬的摇头道：“微臣不知道。”
万历又追问道：“那你知道《忧危竑议》和《续忧危竑议》是谁写的吗？”
难道我真的蠢？
孟养浩愣愣的摇头道：“微臣不知道。”
万历继续追问道：“那你觉得真正的清流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吗？”
那肯定不会。
我是真没脑子啊！
孟养浩缓缓摇头道：“真正的清流是不会干这种事的。”
万历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被人利用了，知道吗？
《闺范图说》、《忧危竑议》和《续忧危竑议》都是浙党所作，他们就是想激得你们跳出来跟朕争国本。
你一开始应该没有想当这个出头鸟，但是，这些天肯定有什么同科之类的来跟你谈这个，把你激得不行了，朕没猜错吧？”
我他吗是真没脑子啊！
孟养浩缓缓点头道：“万岁爷英明。”
万历微微摇头叹息道：“他们不想出头，却激得你出头，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们看中的是你的身份，亚圣之后啊，天下读书人都敬仰你这身份，你不知道你这身份代表着什么吗？
你就是人家内斗的棋子，而且是一开始就打算把你弃了的那种，他们是想气得朕把你砍了，激怒天下所有读书人！”
我是真的蠢啊！
孟养浩颇有些后悔道：“万岁爷，此事，微臣的确没用脑子。”
还好，朕不是原来的朕了，你还有后悔的机会。
万历郑重道：“欲带皇冠，必受其重，你知道吗？
朕如果当不好这个皇帝，那大明就会走向灭亡。
天下读书人学的是孔孟之道，他们敬仰你的先祖，这是你的荣耀，也是你的责任。
你如果做事不用脑子，听人瞎忽悠，就会令先祖蒙羞，你知道吗？”
唉，万岁爷如果真一怒之下把我给砍了，那些人是会发动天下读书人口诛笔伐万岁爷没错，但是，我又得到了什么呢？
别人只会认为我做事不用脑子，傻乎乎的被人利用，命都送人了！
我若是普通读书人倒也没什么，命送了也就送了，问题，我这身份就不是普通读书人。
亚圣后人这么蠢，真是令先祖蒙羞啊。
孟养浩暗自叹息一声，随即略带羞愧道：“万岁爷，微臣只是想为国为民请命，当时就没想其他的。”
你这叫为国为民请命吗？
万历微微摇头道：“朕已经说过了，一直不立太子那是在等皇后诞下嫡子，这样国本才会稳固。
他们怂恿你争国本是为国为民吗？
你也不想想，现在立了太子，皇后再诞下嫡子会怎么样，他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你知道吗？”
这个怎么说呢？
孟养浩硬着头皮道：“万岁爷，微臣斗胆，皇后若是一直不能诞下嫡子怎么办？”
历史上的确是这样的，因为李太后就不准当时的万历宠信王皇后。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朕想宠信谁就宠信谁，李太后管不上了。
万历微微摇头叹息道：“这个是朕该考虑的问题，不是你们这些臣子该考虑的问题。
朕自然会想方设法让皇后诞下嫡子，实在不行，那朕肯定是立长不立幼，朕从来就没说过要违背皇明祖训立幼。
这些都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说的，他们从皇长子才三四岁就开始争国本，这明显就是居心叵测，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朕可以告诉你，皇后已经怀上皇嫡子了，年底就会生下来，你说，你这个时候来争国本是不是会被天下人耻笑？”
啊？
皇后已经怀上皇嫡子了？
这个时候我被人忽悠得争国本，皇嫡子一旦生下来，那我就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了，我简直比猪还蠢啊！
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读书人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啊，我这身份脸面更重要，我做出这种蠢事来，哪还有脸见人啊！
孟养浩颇有些慌神道：“万岁爷，这个微臣属实不知。”
你慌了吧？
朕之所以一直保密是想打那些人的脸，你却被人家忽悠的把脸凑上来。
还好朕没上当。
现在，你要想找回脸面，那就只能听朕的，去打那些人的脸！
万历很是干脆的问道：“你不想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吧？”
那肯定啊，我代表的不是自己一个人啊。
如果我真成了天下人的笑柄，那先祖的脸面都会被我丢光。
孟养浩连连点头道：“是啊，万岁爷，微臣不想让先祖蒙羞啊。”
那就按朕说的做。
万历微微点了点头，随即郑重道：“妖书案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明白了，那些人为什么争国本，你应该也清楚了。
笔墨纸砚朕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写些什么才能找回脸面，到时候朕把你的文章全刊邸报上，让天下读书人好好看看。
你放心，皇嫡子生下来之前朕会把你放出去，并给你擢礼部员外郎，以后擢礼部郎中、礼部侍郎、礼部尚书都没问题，你只需好好做文章便成。”
哦，这意思是让我趁着皇嫡子还没出生幡然醒悟，反咬一口，咬回去。
这样就不会显得我没脑子了。
万岁爷其实也是想利用我这身份。
不过，万岁爷利用我会给我连升三级，乃至一路擢升到礼部尚书，这是光宗耀祖。
那帮家伙利用我却是想用我的命来激起天下读书人的义愤，我傻乎乎的被人利用，命都丢了，只会令先祖蒙羞！
这个该怎么选不用想。
孟养浩连忙拱手躬身道：“多谢万岁爷恩典，微臣一定好好写。”
嘿嘿，浙党和东林还想利用亚圣后人来算计朕。
朕让亚圣后人反过来咬你们，看天下读书人骂谁！
万历暗自得意的笑了笑，随即微微点头道：“嗯，你不用急，慢慢写，好好写，需要什么，你只管跟狱卒说，他们都会给你送进来。”
这个机会得好好把握。
孟养浩细细琢磨道：“万岁爷，微臣想要《闺范》、《闺范图说》、《忧危竑议》和《续忧危竑议》，微臣想好好看看，好好琢磨琢磨。”
嗯，不错，没想着好吃好喝，只想着怎么做文章。
此人其实可用，至少这身份可用，好好笼络一下，用来忽悠天下读书人挺不错的。
万历微微点头道：“嗯，这些都没问题，你想吃什么只管说，不用心疼钱，这点钱朕还是有的。“
孟养浩连连拱手道：“多谢万岁爷恩典。”
万历微微点了点头，又细细交待道：“你们记住了，衣食住行都给孟爱卿安排好，夏天的时候多拉点冰块进来，给孟爱卿准备好摇扇，好好给孟爱卿消暑。”
孟养浩闻言，不由感动得一塌糊涂。
原本他以为进了诏狱会被折磨得死去活来，谁知道，万岁爷竟然对他这么好！
士为知己者死啊！
以后我就是万岁爷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