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皇帝的亲近，周明的底气
第167章 皇帝的亲近，周明的底气
裴矩来找周明，自然不是真的因为眼下周明的这些收益。
而是因为此次早朝结束之后，皇帝对于他的态度亲和了许多。
让他一时间有些惊讶。
思来想去，可能就是昨夜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因此才来询问。
周明眉头一挑，道：“那你可真应该感谢我。”
随即就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下。
“原来如此……寿命啊……”
裴矩点点头：“的确是个很容易让人失去戒备之心的理由。”
江湖上有很多杀手刺客，都喜欢伪装成老人，女人，孩子来进行刺杀。
就是因为这些人，在一般人的认知之中，会被视为弱者，从而削弱其警惕之心。
裴矩武艺高强，现在看起来也就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体态，没有人会想到他已经老了。
再加上皇帝自从登基以来，面对的就是曹正淳和朱无视这两个一明一暗，都想要掠夺他的权利，把他当做傀儡的人。
所以恨屋及乌之下，自然会将朝堂三极之中的另外一极，也就是裴矩当做敌人看待。
这也是过去，皇帝和裴矩维持着君臣之谊，但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亲近的原因。
不过，经过周明这么一提醒，皇帝突然意识到，看起来十分年轻的首辅裴矩，实际上年纪已经很大了。
或许等自己斗败了曹正淳和朱无视，真正长大之时，这位首辅就已经老到可以告老还乡了。
在转变了思路之后，皇帝突然发现，这位首辅其实是可以自己完全争取的力量。
“如此说来，我还是沾了你的光？”
裴矩道：“难怪今天在朝堂上，皇帝都硬气了不少。”
虽然在做事风格上还和以前一样，但个人的气质和底气，他这双眼睛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周明今天一天，都忙着处理各方面的事情，反而没有关注朝堂，问道：“朝堂上都发生了什么事？”
“也就是那些事情呗。”
今天早朝要商议的事情，其实只有一件。
那就是给南平王定罪。
有王总管和南平王世子这两个铁证在，这一案基本没有任何可能推翻。
真正的重点在于，南平王的封地，应该如何处理。
就这一件事儿，硬是吵了几个时辰，最终才定下来。
毕竟涉及到大量的利益。
南平王世代在南方，不知和南方的多少大家族有着密切关联。
此次南平王一倒，不知道会波及多少家族。
“最终结果如何呢？”
“收归皇帝所有。”
“嗯？朝堂上的大臣们居然会同意这一点？”
“因为昨天那个突然蹦出来的金酒。”
裴矩道：“他为了换叶孤城的命，留下了一颗黄粱丹。现在，皇帝已经邀请张真人入驻皇宫，并意图专门为此建造一间丹宫，来研究那颗丹药。”
“原来如此……”
周明点头。
黄粱丹的效果，全天下都知道。
而这颗丹药，此刻就掌握在皇帝手中。
皇帝昨天半夜就已经飞鸽传书，张真人速度也是半点不慢，早朝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赶到了京城。
皇帝把黄粱丹直接交给张真人，瞬间就断绝了不知多少人的野心。
世上只要是想延寿续命，想返老还童的人，在此时此刻，只能遵从于皇帝的意志，才有可能在黄粱丹的研究得出结果之后，分走一杯羹。
朝堂上的一些大臣，哪怕再不情愿，最终也只能同意。
“除此之外，皇帝还直接借助此事之威，达成了许多目标。”
首先是东厂方面，刘喜依旧担任东厂厂督。
曹正淳救驾有功。
但是他却并没有回到他梦寐以求的东厂，而是被皇帝任命为大内总管，接替之前那位王总管，负责照顾皇帝的日常起居。
同时也要负责保护皇帝的安全。
从地位上来说，自然是有所提升，但相比以前东厂厂督的职位，权力显然是大大降低。
不过，曹正淳现在已经不是东厂厂督，而是一个九品老太监。
救驾有功的情况之下，一跃成为大内总管，已经可以说是极大的提升了。
还有之前的那些大内高手。
经过后来调查发现，他们之所以一个都没到，其实是因为喝醉了。
但眼下发生这般重要的事情，他们就可以说是严重渎职。
皇帝愤怒之下，直接取缔了所有大内总管的编制，要从中优中选优，组建保龙一族，并且设置了相比以前严格许多的制度。
“做这么多事情，底下都没有人反对吗？尤其是那些大内高手？”周明好奇问道。
东厂方面不提，那些大内高手，在以前其实是很宽松的。
皇室大力培养他们，但他们平时其实除了练功之外，并无其他事情。
如今却被全部裁撤，要转变成为新的保龙一族。
按照裴矩所言，这个保龙一族的制度可比大内高手严格多了，所有人除了练功之外还必须要参与皇宫的日常巡逻。
尤其是对于皇帝的保护，更是重中之重。
这一决定一旦落下，那些大内高手就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条路是离开皇宫，但必须要加入朝廷的其他部门，为朝廷效力，直到他们还清皇室对于他们投入的所有资源为止。
另一条路就是加入保龙一族，但要从此担任不小的工作压力。
虽然这所谓的工作压力，远远达不到所谓九九六的地步，每天只需要工作八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但也基本可以说是告别了以往的逍遥日子。
“他们就算有那个心，恐怕也没那个胆！”
裴矩道：“皇帝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张真人就在一边看着。别说他们，朱无视都只能沉默，丝毫不敢违抗。”
周明突然有些后悔了。
虽然从南平王和京城其他的方面搞到了上亿的黄金白银，这一天过得可以说是极为充实。
但是皇帝借助张真人的大势，狐假虎威的画面没有看到，着实是有些遗憾。
“说起来，朱无视到底是怎么影响到那些大内高手，让他们在昨天夜晚全部喝醉的呢？”
“他啊，这一手做的可以说是极为高明。”
据那些大内高手说，他们是在八月的时候，采买了大量的美酒，准备中秋。
但因为那一天，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原本的决战时间，大内高手之中很多剑客都决定去观战。
于是那些美酒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直到九月十五，再次月圆，有人提议把那些美酒取出来喝了。
最后，全部喝醉。
这件事看起来完美无瑕，更是和朱无视半点关系都没有。
但仔细想想，到处都是破绽。
八月十五买的酒没喝，然后就留到了九月十五。
中间这一个月，就没有人想喝一口？
况且那些酒他们全都喝了又如何？怎么也不至于全部都喝醉了啊！
要知道，诸多大内高手之中，起码有着二十位以上的宗师。
要让一位宗师彻底喝醉，那得多少酒？
更何况是二十位！
“朱无视应该是在他们喝酒的时候，暗中下手了。”
裴矩道：“他做事可比东厂干净多了。”
昨天夜晚，皇宫之中的大内侍卫姗姗来迟，众多大内高手更是一个都没现身，是因为他们分别受到了两股力量的影响。
影响那些大内侍卫的，便是东厂。
而影响那些大内高手的，则是朱无视。
但东厂的事情，只要好好调查，总能抓到几个辫子。
而朱无视的动作，却可以说是毫无破绽。
别说皇帝，就连那些大内高手，都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受到了什么迫害，还单纯的以为他们就是贪嘴喝多了酒，坏了大事。
整场事件，朱无视明明是深度参与其中，甚至有可能成为最终的得利者。
但他看起来却像是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手段之高明，让裴矩都不由得赞叹一声。
只能说，朱无视一个野心之辈，这么多年却一直被整个朝廷和江湖，民间都当做国之柱石，伪装的能力，堪称是登峰造极。
整个天下，都只有寥寥数人，能够察觉到他的真面目。
一个是他的老对手曹正淳。
一个是年少却十分聪明的皇帝。
另外还要算上裴矩和周明。
哪怕再加上已经死了的古三通，也就刚刚凑够一只手的数量罢了。
除了他们之外，不管是太后公主，其他皇室成员，又或者是朱无视的几个义子义女，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看穿他的伪装。
说不定连先帝，都一样是被蒙骗。
否则，还真不一定会在临死之前给朱无视那么大的权力。
毕竟，朱无视可是皇族。
和皇帝同出一脉。
天然便具备竞争皇位的最佳基础。
“说了这么多，有哪一点表现出皇帝对你的亲近吗？”周明问道。
裴矩道：“其他人都离开之后，皇帝专门把我留下来，商量选秀填充后宫的事情。”
“这么快吗？”
“嗯？你可别说，这又是你在怂恿？”
“怎么能说怂恿呢？我这是在劝皇帝奋起，尽快定下国本！”
“难怪他会直接来找我……”裴矩没有和周明继续耍嘴皮子：“这要是搭了你的光。”
皇帝要选秀，填充后宫。
这种事情，哪怕皇帝心里再急切，也不能自己开口，只能等太后，又或者是朝中大臣提出来。
所以皇帝把裴矩单独留下来说这事儿，其实是想要让裴矩自己，或者让其他人日后在早朝上提出来。
这样他才能顺理成章。
但按理来说，哪怕皇帝心中对于裴矩松了懈怠，也不可能立刻就展现出如此亲近。
这完全是因为，这个意见是周明提出来的。
皇帝恐怕是以为周明已经将昨夜皇宫之中发生的事情，全都告知了裴矩。
本着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的原则，才会把裴矩留下，单独说这种事情。
却不知道，周明根本就没有和裴矩提。
不过，裴矩也是演技高超，愣是半点都没有让皇帝看出来。
“皇帝没看出来，那张真人呢？”
“说这种事情的时候，皇帝怎么可能在张真人身边说？”
“我是说，义父的修为……张真人有没有看出来？”
裴矩目光微动，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没有。”
“义父还是小心一点，眼下要研究黄粱丹，皇帝居然还要建造什么丹宫，张真人恐怕要在京城待一段时间了。”
“不可能的……”
裴矩摇头道：“什么丹宫，也就是皇帝嘴上说说，不可能真的建，张真人也不可能在京城久待，否则，朝堂上的规则，还玩不玩了？”
张真人的到来，看起来和朝堂没有半点关系。
但实际上他的影响巨大。
就好像今天，皇帝之所以能够顺利推进自己的所有举措，包括收回南平王的封地，取消大内高手，组建保龙一族等。
很大程度，都是依赖张真人在身边。
否则的话，这些事情就算能够推进下去，恐怕也会被诸位大臣，朱无视等人不断推诿阻碍，需要费好大的功夫才能顺利落实。
哪像现在，一天的功夫都没到，一件件事情全都解决了。
但也就是这么一两回。
张真人若是真的在京城久住。
皇帝是舒服了，但满朝文武恐怕都不会答应。
就像裴矩所言，朝堂上的规则，是不允许这种事情出现的。
这就好比一个游戏，作为皇帝，你有一点优势也就罢了。
但你居然还想开挂？
开挂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想天天开挂？
那这破游戏还有什么好玩的？
朝堂这场游戏虽然不至于说不玩就不玩，但真要是给满朝的文武大臣惹火了，这场游戏也肯定是进行不下去的！
“张真人也是睿智之人，我看要不了几天，他就会主动提出要离开京城，回去武当。”
裴矩断言：“至于那黄粱丹，自然是会被他带到武当。所谓的丹宫，也只会在武当山上建起来，不会建在皇宫之中。”
周明点头。
这才是正常的。
夜色渐深，裴矩说完了朝堂上的事情，便主动起身离去了。
走在廊桥上。
裴矩的脸色渐渐平淡，眼神也逐渐幽深起来。
今天比以往更有底气的人，不仅仅是皇帝。
还有周明。
这种底气所带来的改变，在他眼中是无比的明显。
不过，皇帝之所以有底气，是因为张真人就在皇宫之中。
而周明，他又凭什么有底气呢？
随身空间之内。
剑岳盘膝而坐，已经不负之前的癫狂。
反倒是另一边的魔魁，已经有些着急了。
周明洗漱之后，撇了他们一眼，却根本不打算理会，倒床睡下。
(本章完)
裴矩来找周明，自然不是真的因为眼下周明的这些收益。
而是因为此次早朝结束之后，皇帝对于他的态度亲和了许多。
让他一时间有些惊讶。
思来想去，可能就是昨夜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因此才来询问。
周明眉头一挑，道：“那你可真应该感谢我。”
随即就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下。
“原来如此……寿命啊……”
裴矩点点头：“的确是个很容易让人失去戒备之心的理由。”
江湖上有很多杀手刺客，都喜欢伪装成老人，女人，孩子来进行刺杀。
就是因为这些人，在一般人的认知之中，会被视为弱者，从而削弱其警惕之心。
裴矩武艺高强，现在看起来也就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体态，没有人会想到他已经老了。
再加上皇帝自从登基以来，面对的就是曹正淳和朱无视这两个一明一暗，都想要掠夺他的权利，把他当做傀儡的人。
所以恨屋及乌之下，自然会将朝堂三极之中的另外一极，也就是裴矩当做敌人看待。
这也是过去，皇帝和裴矩维持着君臣之谊，但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亲近的原因。
不过，经过周明这么一提醒，皇帝突然意识到，看起来十分年轻的首辅裴矩，实际上年纪已经很大了。
或许等自己斗败了曹正淳和朱无视，真正长大之时，这位首辅就已经老到可以告老还乡了。
在转变了思路之后，皇帝突然发现，这位首辅其实是可以自己完全争取的力量。
“如此说来，我还是沾了你的光？”
裴矩道：“难怪今天在朝堂上，皇帝都硬气了不少。”
虽然在做事风格上还和以前一样，但个人的气质和底气，他这双眼睛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周明今天一天，都忙着处理各方面的事情，反而没有关注朝堂，问道：“朝堂上都发生了什么事？”
“也就是那些事情呗。”
今天早朝要商议的事情，其实只有一件。
那就是给南平王定罪。
有王总管和南平王世子这两个铁证在，这一案基本没有任何可能推翻。
真正的重点在于，南平王的封地，应该如何处理。
就这一件事儿，硬是吵了几个时辰，最终才定下来。
毕竟涉及到大量的利益。
南平王世代在南方，不知和南方的多少大家族有着密切关联。
此次南平王一倒，不知道会波及多少家族。
“最终结果如何呢？”
“收归皇帝所有。”
“嗯？朝堂上的大臣们居然会同意这一点？”
“因为昨天那个突然蹦出来的金酒。”
裴矩道：“他为了换叶孤城的命，留下了一颗黄粱丹。现在，皇帝已经邀请张真人入驻皇宫，并意图专门为此建造一间丹宫，来研究那颗丹药。”
“原来如此……”
周明点头。
黄粱丹的效果，全天下都知道。
而这颗丹药，此刻就掌握在皇帝手中。
皇帝昨天半夜就已经飞鸽传书，张真人速度也是半点不慢，早朝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赶到了京城。
皇帝把黄粱丹直接交给张真人，瞬间就断绝了不知多少人的野心。
世上只要是想延寿续命，想返老还童的人，在此时此刻，只能遵从于皇帝的意志，才有可能在黄粱丹的研究得出结果之后，分走一杯羹。
朝堂上的一些大臣，哪怕再不情愿，最终也只能同意。
“除此之外，皇帝还直接借助此事之威，达成了许多目标。”
首先是东厂方面，刘喜依旧担任东厂厂督。
曹正淳救驾有功。
但是他却并没有回到他梦寐以求的东厂，而是被皇帝任命为大内总管，接替之前那位王总管，负责照顾皇帝的日常起居。
同时也要负责保护皇帝的安全。
从地位上来说，自然是有所提升，但相比以前东厂厂督的职位，权力显然是大大降低。
不过，曹正淳现在已经不是东厂厂督，而是一个九品老太监。
救驾有功的情况之下，一跃成为大内总管，已经可以说是极大的提升了。
还有之前的那些大内高手。
经过后来调查发现，他们之所以一个都没到，其实是因为喝醉了。
但眼下发生这般重要的事情，他们就可以说是严重渎职。
皇帝愤怒之下，直接取缔了所有大内总管的编制，要从中优中选优，组建保龙一族，并且设置了相比以前严格许多的制度。
“做这么多事情，底下都没有人反对吗？尤其是那些大内高手？”周明好奇问道。
东厂方面不提，那些大内高手，在以前其实是很宽松的。
皇室大力培养他们，但他们平时其实除了练功之外，并无其他事情。
如今却被全部裁撤，要转变成为新的保龙一族。
按照裴矩所言，这个保龙一族的制度可比大内高手严格多了，所有人除了练功之外还必须要参与皇宫的日常巡逻。
尤其是对于皇帝的保护，更是重中之重。
这一决定一旦落下，那些大内高手就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条路是离开皇宫，但必须要加入朝廷的其他部门，为朝廷效力，直到他们还清皇室对于他们投入的所有资源为止。
另一条路就是加入保龙一族，但要从此担任不小的工作压力。
虽然这所谓的工作压力，远远达不到所谓九九六的地步，每天只需要工作八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但也基本可以说是告别了以往的逍遥日子。
“他们就算有那个心，恐怕也没那个胆！”
裴矩道：“皇帝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张真人就在一边看着。别说他们，朱无视都只能沉默，丝毫不敢违抗。”
周明突然有些后悔了。
虽然从南平王和京城其他的方面搞到了上亿的黄金白银，这一天过得可以说是极为充实。
但是皇帝借助张真人的大势，狐假虎威的画面没有看到，着实是有些遗憾。
“说起来，朱无视到底是怎么影响到那些大内高手，让他们在昨天夜晚全部喝醉的呢？”
“他啊，这一手做的可以说是极为高明。”
据那些大内高手说，他们是在八月的时候，采买了大量的美酒，准备中秋。
但因为那一天，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原本的决战时间，大内高手之中很多剑客都决定去观战。
于是那些美酒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直到九月十五，再次月圆，有人提议把那些美酒取出来喝了。
最后，全部喝醉。
这件事看起来完美无瑕，更是和朱无视半点关系都没有。
但仔细想想，到处都是破绽。
八月十五买的酒没喝，然后就留到了九月十五。
中间这一个月，就没有人想喝一口？
况且那些酒他们全都喝了又如何？怎么也不至于全部都喝醉了啊！
要知道，诸多大内高手之中，起码有着二十位以上的宗师。
要让一位宗师彻底喝醉，那得多少酒？
更何况是二十位！
“朱无视应该是在他们喝酒的时候，暗中下手了。”
裴矩道：“他做事可比东厂干净多了。”
昨天夜晚，皇宫之中的大内侍卫姗姗来迟，众多大内高手更是一个都没现身，是因为他们分别受到了两股力量的影响。
影响那些大内侍卫的，便是东厂。
而影响那些大内高手的，则是朱无视。
但东厂的事情，只要好好调查，总能抓到几个辫子。
而朱无视的动作，却可以说是毫无破绽。
别说皇帝，就连那些大内高手，都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受到了什么迫害，还单纯的以为他们就是贪嘴喝多了酒，坏了大事。
整场事件，朱无视明明是深度参与其中，甚至有可能成为最终的得利者。
但他看起来却像是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手段之高明，让裴矩都不由得赞叹一声。
只能说，朱无视一个野心之辈，这么多年却一直被整个朝廷和江湖，民间都当做国之柱石，伪装的能力，堪称是登峰造极。
整个天下，都只有寥寥数人，能够察觉到他的真面目。
一个是他的老对手曹正淳。
一个是年少却十分聪明的皇帝。
另外还要算上裴矩和周明。
哪怕再加上已经死了的古三通，也就刚刚凑够一只手的数量罢了。
除了他们之外，不管是太后公主，其他皇室成员，又或者是朱无视的几个义子义女，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看穿他的伪装。
说不定连先帝，都一样是被蒙骗。
否则，还真不一定会在临死之前给朱无视那么大的权力。
毕竟，朱无视可是皇族。
和皇帝同出一脉。
天然便具备竞争皇位的最佳基础。
“说了这么多，有哪一点表现出皇帝对你的亲近吗？”周明问道。
裴矩道：“其他人都离开之后，皇帝专门把我留下来，商量选秀填充后宫的事情。”
“这么快吗？”
“嗯？你可别说，这又是你在怂恿？”
“怎么能说怂恿呢？我这是在劝皇帝奋起，尽快定下国本！”
“难怪他会直接来找我……”裴矩没有和周明继续耍嘴皮子：“这要是搭了你的光。”
皇帝要选秀，填充后宫。
这种事情，哪怕皇帝心里再急切，也不能自己开口，只能等太后，又或者是朝中大臣提出来。
所以皇帝把裴矩单独留下来说这事儿，其实是想要让裴矩自己，或者让其他人日后在早朝上提出来。
这样他才能顺理成章。
但按理来说，哪怕皇帝心中对于裴矩松了懈怠，也不可能立刻就展现出如此亲近。
这完全是因为，这个意见是周明提出来的。
皇帝恐怕是以为周明已经将昨夜皇宫之中发生的事情，全都告知了裴矩。
本着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的原则，才会把裴矩留下，单独说这种事情。
却不知道，周明根本就没有和裴矩提。
不过，裴矩也是演技高超，愣是半点都没有让皇帝看出来。
“皇帝没看出来，那张真人呢？”
“说这种事情的时候，皇帝怎么可能在张真人身边说？”
“我是说，义父的修为……张真人有没有看出来？”
裴矩目光微动，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没有。”
“义父还是小心一点，眼下要研究黄粱丹，皇帝居然还要建造什么丹宫，张真人恐怕要在京城待一段时间了。”
“不可能的……”
裴矩摇头道：“什么丹宫，也就是皇帝嘴上说说，不可能真的建，张真人也不可能在京城久待，否则，朝堂上的规则，还玩不玩了？”
张真人的到来，看起来和朝堂没有半点关系。
但实际上他的影响巨大。
就好像今天，皇帝之所以能够顺利推进自己的所有举措，包括收回南平王的封地，取消大内高手，组建保龙一族等。
很大程度，都是依赖张真人在身边。
否则的话，这些事情就算能够推进下去，恐怕也会被诸位大臣，朱无视等人不断推诿阻碍，需要费好大的功夫才能顺利落实。
哪像现在，一天的功夫都没到，一件件事情全都解决了。
但也就是这么一两回。
张真人若是真的在京城久住。
皇帝是舒服了，但满朝文武恐怕都不会答应。
就像裴矩所言，朝堂上的规则，是不允许这种事情出现的。
这就好比一个游戏，作为皇帝，你有一点优势也就罢了。
但你居然还想开挂？
开挂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想天天开挂？
那这破游戏还有什么好玩的？
朝堂这场游戏虽然不至于说不玩就不玩，但真要是给满朝的文武大臣惹火了，这场游戏也肯定是进行不下去的！
“张真人也是睿智之人，我看要不了几天，他就会主动提出要离开京城，回去武当。”
裴矩断言：“至于那黄粱丹，自然是会被他带到武当。所谓的丹宫，也只会在武当山上建起来，不会建在皇宫之中。”
周明点头。
这才是正常的。
夜色渐深，裴矩说完了朝堂上的事情，便主动起身离去了。
走在廊桥上。
裴矩的脸色渐渐平淡，眼神也逐渐幽深起来。
今天比以往更有底气的人，不仅仅是皇帝。
还有周明。
这种底气所带来的改变，在他眼中是无比的明显。
不过，皇帝之所以有底气，是因为张真人就在皇宫之中。
而周明，他又凭什么有底气呢？
随身空间之内。
剑岳盘膝而坐，已经不负之前的癫狂。
反倒是另一边的魔魁，已经有些着急了。
周明洗漱之后，撇了他们一眼，却根本不打算理会，倒床睡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