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劝表哥回去
宋集村的男人成了周围村落的香饽饽，谁家女儿长大了要做亲，优先考虑的就是宋集村的男人。
“宋集村的男人，真的那么好吗？”
“不别的，就宋集村的作坊开得那么大就知道，宋集村的人，肯定都比较有钱。听有几家都盖了新屋，他们干活，也才不到一年呢，就能盖新屋了。”
“听作坊大部分都要女工，所以宋集村女饶地位高，家中男人都要让着女人呢。而且宋集村还有学堂，是官办的学堂，要是嫁过去了，将来你们的孩子，还有机会上学，要是真能学出点东西，将来可就要改换门庭了呀。”
一时间，大家都很是激动，宋集村里，只要是家中妇人上工的人家，有未娶男饶，基本上都被媒人踏破了门槛。
从前男人想要求亲，那是到处托媒人打听来打听去，现在竟然掉个个儿，可把家人们给高兴坏了。甚至女方还没有狮子大开口，彩礼也要得合情合理，都是冲着作坊和学堂来的。
司家同样被踏破了门槛，都是被热心的村民们赶来送东西呢。
现在他们家人有了活计可以挣钱，孩子有学堂可以读书，连娶媳妇都成了容易的事情，都是托了司家的福，他们当然要好好谢谢司家了。
两下来，妹的脸都笑僵了，只恨她那大姐光顾着种菜养鸡，二姐拉着表兄研究什么大周律法，将接待村里饶活儿，丢给她一个人！
好在也有好事的人，急吼吼的跑过来跟妹靠山村的事情。
“靠山村现在都乱了，闹起来了呢。”
妹问：“怎么个事儿？”
“如今十里八乡谁不知道，靠山村的人不靠谱，穷就算了，还爱打女人，对孩子也不好。哪家舍得把闺女嫁到狼窝里去？就是卖女儿的人家，也要挑剔一番，嫌他们穷拿不出多多的彩礼呢。听原本好几家本来已经定了亲的，现在也被退亲了。”
退亲这种事情，对女人不太好。可村里不存在这种事情，女人比男人少，就是个寡妇，也多的是人上门求娶的，何况只是被退亲的姑娘。
“靠山村杂姓也有几家被退亲了，他们自己不姓左，但别人都只要是靠山村的，一律不考虑了。所以那些杂姓人家联合起来，听与左家人打了一架，还闹到亭长那儿去了呢。”
妹听到这里，才觉得扬眉吐气：“没用的男人才拿女人孩子出气，我就看不上那种男人！”
芳娘就在人堆里，听到这话眼咕噜一转，道：“婉丫头，我先走了，去靠山村瞧瞧。”
妹也不嫌弃她不爱干净，还爱占便宜了，连忙：“你打听到消息了，来跟我呀。”
“好！”
芳娘风风火火的去，也风风火火的回来了，把靠山村的消息带过来。
靠山村的确闹得凶，亭长不得不出面，将他们狠狠斥责了一番。最后以左里正失职为由，重新选了另一家大姓的中年男人为里正，并且勒令左家，在左二回来之前，让向氏的两个孩子去向家生活，左家则每月提供米面油之类的生活必需品，此事，也由新的里正来监督。
如此，左向两家的事情，算是暂时得了一点解决。
等这件事结束，司沐颜召集全家开会，让妹拿出盘缠：“离得年关时日不多，表兄归家途中也要这么久，听明日过后连接数日都是好气，表兄后日启程归京吧。”
封子舟一愣，上次司沐颜同他话，他就知道司沐颜想要他走，可他不想回家，他想留在这里。除了厌烦京都世家之间的貌合神离之外，还因为这里有他的牵挂。
他的目光看向二妹，久久不语。
妹白日就得了大姐的话，将准备好的钱财拿出来：“表兄，我们知道你养尊处优惯了，但如今家中也不是富贵人家，这二十两银子你拿着，另外我安排好了，后日何叔送你去岭南城，到了那边先水路再陆路，快的话腊月初，就能抵达京都了。”
封子舟低声：“可我……不想回去。”
“你应该回去了。”这话的，竟然是二妹，她认真，“前几日表兄，若我生在京都是个男儿，定是个为官清正之人。可我生不逢时，又是个女儿身，很多想法与抱负都做不到。表兄，我做不到的那些，你都能做到啊。”
“我……”
二妹：“这些时日与表兄畅谈，我是受益良多，律法的完善与普法的事情，我能做的太少了。但是表兄你可以，你兄长是大理寺少卿，只要你想，你便也能入大理寺，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不是吗？”
这番话，让封子舟胸中彭湃起来，他定定的看着二妹，良久才：“你当真这么想？”
二妹点头：“是呀，我当真这么想。表兄，我知道你不喜欢京都的约束，可凡事有利有弊。你的身份带给你荣耀与权利，势必就会有你不喜欢的规矩，在宋集村，你能无忧无虑不假，可你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甚至，只能依附司家，变成一个普通的农户，你乐意吗？”
“乐意”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若是从前的封子舟，他觉得可以一切由心，但这半年多，他看多磷层百姓的生活，看惯了人间疾苦，也知道原来很多人连吃饱穿暖都是奢望。而他也不是那个，被所有人以为的，一无是处的人，他可以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只有回去，他才能实现自己的想法，也是实现二妹的想法。
深吸一口气，封子舟起身了个“好”，便转身离去。
一时间，整个厅堂内都很安静，所有人都看着二妹，惹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司沐颜问：“你真舍得让表兄离开？”
二妹不明所以：“我为什么舍不得？他不是司家人，合该离开才是，总不能一辈子跟我们在一起吧。”
“宋集村的男人，真的那么好吗？”
“不别的，就宋集村的作坊开得那么大就知道，宋集村的人，肯定都比较有钱。听有几家都盖了新屋，他们干活，也才不到一年呢，就能盖新屋了。”
“听作坊大部分都要女工，所以宋集村女饶地位高，家中男人都要让着女人呢。而且宋集村还有学堂，是官办的学堂，要是嫁过去了，将来你们的孩子，还有机会上学，要是真能学出点东西，将来可就要改换门庭了呀。”
一时间，大家都很是激动，宋集村里，只要是家中妇人上工的人家，有未娶男饶，基本上都被媒人踏破了门槛。
从前男人想要求亲，那是到处托媒人打听来打听去，现在竟然掉个个儿，可把家人们给高兴坏了。甚至女方还没有狮子大开口，彩礼也要得合情合理，都是冲着作坊和学堂来的。
司家同样被踏破了门槛，都是被热心的村民们赶来送东西呢。
现在他们家人有了活计可以挣钱，孩子有学堂可以读书，连娶媳妇都成了容易的事情，都是托了司家的福，他们当然要好好谢谢司家了。
两下来，妹的脸都笑僵了，只恨她那大姐光顾着种菜养鸡，二姐拉着表兄研究什么大周律法，将接待村里饶活儿，丢给她一个人！
好在也有好事的人，急吼吼的跑过来跟妹靠山村的事情。
“靠山村现在都乱了，闹起来了呢。”
妹问：“怎么个事儿？”
“如今十里八乡谁不知道，靠山村的人不靠谱，穷就算了，还爱打女人，对孩子也不好。哪家舍得把闺女嫁到狼窝里去？就是卖女儿的人家，也要挑剔一番，嫌他们穷拿不出多多的彩礼呢。听原本好几家本来已经定了亲的，现在也被退亲了。”
退亲这种事情，对女人不太好。可村里不存在这种事情，女人比男人少，就是个寡妇，也多的是人上门求娶的，何况只是被退亲的姑娘。
“靠山村杂姓也有几家被退亲了，他们自己不姓左，但别人都只要是靠山村的，一律不考虑了。所以那些杂姓人家联合起来，听与左家人打了一架，还闹到亭长那儿去了呢。”
妹听到这里，才觉得扬眉吐气：“没用的男人才拿女人孩子出气，我就看不上那种男人！”
芳娘就在人堆里，听到这话眼咕噜一转，道：“婉丫头，我先走了，去靠山村瞧瞧。”
妹也不嫌弃她不爱干净，还爱占便宜了，连忙：“你打听到消息了，来跟我呀。”
“好！”
芳娘风风火火的去，也风风火火的回来了，把靠山村的消息带过来。
靠山村的确闹得凶，亭长不得不出面，将他们狠狠斥责了一番。最后以左里正失职为由，重新选了另一家大姓的中年男人为里正，并且勒令左家，在左二回来之前，让向氏的两个孩子去向家生活，左家则每月提供米面油之类的生活必需品，此事，也由新的里正来监督。
如此，左向两家的事情，算是暂时得了一点解决。
等这件事结束，司沐颜召集全家开会，让妹拿出盘缠：“离得年关时日不多，表兄归家途中也要这么久，听明日过后连接数日都是好气，表兄后日启程归京吧。”
封子舟一愣，上次司沐颜同他话，他就知道司沐颜想要他走，可他不想回家，他想留在这里。除了厌烦京都世家之间的貌合神离之外，还因为这里有他的牵挂。
他的目光看向二妹，久久不语。
妹白日就得了大姐的话，将准备好的钱财拿出来：“表兄，我们知道你养尊处优惯了，但如今家中也不是富贵人家，这二十两银子你拿着，另外我安排好了，后日何叔送你去岭南城，到了那边先水路再陆路，快的话腊月初，就能抵达京都了。”
封子舟低声：“可我……不想回去。”
“你应该回去了。”这话的，竟然是二妹，她认真，“前几日表兄，若我生在京都是个男儿，定是个为官清正之人。可我生不逢时，又是个女儿身，很多想法与抱负都做不到。表兄，我做不到的那些，你都能做到啊。”
“我……”
二妹：“这些时日与表兄畅谈，我是受益良多，律法的完善与普法的事情，我能做的太少了。但是表兄你可以，你兄长是大理寺少卿，只要你想，你便也能入大理寺，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不是吗？”
这番话，让封子舟胸中彭湃起来，他定定的看着二妹，良久才：“你当真这么想？”
二妹点头：“是呀，我当真这么想。表兄，我知道你不喜欢京都的约束，可凡事有利有弊。你的身份带给你荣耀与权利，势必就会有你不喜欢的规矩，在宋集村，你能无忧无虑不假，可你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甚至，只能依附司家，变成一个普通的农户，你乐意吗？”
“乐意”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若是从前的封子舟，他觉得可以一切由心，但这半年多，他看多磷层百姓的生活，看惯了人间疾苦，也知道原来很多人连吃饱穿暖都是奢望。而他也不是那个，被所有人以为的，一无是处的人，他可以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只有回去，他才能实现自己的想法，也是实现二妹的想法。
深吸一口气，封子舟起身了个“好”，便转身离去。
一时间，整个厅堂内都很安静，所有人都看着二妹，惹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司沐颜问：“你真舍得让表兄离开？”
二妹不明所以：“我为什么舍不得？他不是司家人，合该离开才是，总不能一辈子跟我们在一起吧。”